【現代武俠】追蹤 1-2
破局
古邪陽一邊衝一邊皺眉頭。剛才為了不打草驚蛇，兼收甕中捉鱉之效，他把胖女人誘至隱僻處。胖女人這一躍一閃身，可全破了他的局，不但地利盡失，而且也沒入熱鬧的人群中藏身，更有幾個似乎聽到尖叫聲的人探頭探腦的，讓古的輕身功夫不敢施展。
三分鐘後，古在四條街外的惠民街口，一臉失神的對著國泰世華銀行最左邊的落地窗玻璃發呆，額角有了豆大的汗珠。
十分鐘後，古一臉驚惶，在五條街外的三重路口一邊左右探頭，一邊過了四個路口的紅綠燈，整整繞了一圈，身形逐漸猥瑣起來。
十六分鐘後，古邪陽終於在永豐牙醫前站定。好整以暇的擦了擦汗，整了整衣服，挺起腰胸，確定自己的神充氣足，然後一派輕鬆的朝著他左前那個細肩帶大波浪頭女孩說：「胖女人，你們整組人都露饀了。這邊人多不好說話，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。」
細肩帶女孩轉過身來，面露怒氣的看著古邪陽，嘟嘴說：「這次被你害慘了。」
細肩帶女孩跟古邪陽逕自過了馬路，三個男性很不經意樣的跟著他們。五個人走到一條死巷子底的小空地，女孩背牆面對古，三個男性看似隨意、卻是有意的佔住古背後的兩個角落及唯一的出口。
古掃了一眼，笑著說：「大哥們拜託一下好嗎，是我自己找你們過來的，還需要怕我跑掉嗎？」
女孩看著他：「你不用他們搭腔了，這次任務的組長是我，只有我有發言權。你說吧，找我們過來什麼事？」
古邪陽看著她：「跟蹤我的是你們，應該是你們先說找我什麼事吧。這樣啦，一五一十的招出來，我就不為難你們，柳主任那邊我會替你們說說情。總不至於這麼小的任務出錯，就直接調大陸做敵後吧。」
古暗地觀察四個人的臉色，果然四人神色俱閃過一點訝異。
倒是女孩陣腳比較穩：「什麼五五六六的主任，你是在拿話套我嗎？反正就是上頭吩咐我們跟蹤你，被你逮到了，任務失敗，這樣而已。至於上頭是誰呢，要我說出來不如直接砍了我吧。」
古笑一笑說：「說套話也未必，四個人一組是去年才開始用的編制，當初也參考過我的意見，我是建議如果幹員走年輕化的路線，那編組上多安排一個支援後報的，才能降低折損率。而且，北市這一部分的行動編組跟任務分派一向是柳中全大總管在負責，他雖然討厭管不動我這一點，不過我們的人他想用也還得跟我討個人情。」
「至於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何方神聖？右手邊這位大哥你不要那麼喜歡把釦子那一面外露，R7的耳機沾水就掛點，偏偏是台灣國安局的標準配備。」
眾人臉色終於緩了一緩，女孩問道：「你剛才不是越追越緊張嗎？怎麼…嗯…」
「怎麼會一瞬間情勢逆轉是嗎？」
至此，古邪陽才開始端詳這個女孩。女孩的身形高佻，約有一米七；語氣儘管不悅，臉上神情倒還都帶著三分笑意，平時應該相當有親和力。
「小組長請問你怎麼稱呼阿，我是任務對象，應該不用跟著叫你小組長吧。」 「我嗎？你叫我小潔就可以了。如果你堅持，我不介意你繼續叫我小組長。」女孩至此臉上終於真的有了笑意。
「我阿，剛才真的很緊張沒錯。從蹬你的那一腳開始發現自己完全錯估形勢，面對的不是單純的跟蹤任務、要對抗的是一個小組、尤其讓我最緊張的是你，一腳蹬出去時，我心涼了一半…。」
小潔吐著舌頭：「是因為擔心我嗎？」
「擔心你個頭，我是怕自己栽在你們手裡。一腳蹬出去發現你根本就在等我出這腳，而且又至少兩對帶殺氣的眼神在盯著我。但是沒有人出來截阻，表示他們相信你要應付我這一腳是游刃有餘…。」
「那你又是怎麼識破我的喬裝？」小潔緊跟著問。
「喬裝從外型上看是沒啥破綻；但是你攻擊姿態一擺出來，我就注意到你的腰很挺，既沒胖子會有的體態顢頇，也沒有過重的人常有的O型腿。」
「最後那一腳很有勁，飛身翻得很輕盈，那個協調性跟穩定度，我不得不斷定你的胖是假的…。其實那一腳過來的重量跟外型很對不上是真的。」
小潔恢復一貫的笑意：「那你又是怎麼看出我們整組的人呢？」
「這個阿，從確定你們是小組行動開始，我就開始找啦。失態的樣子是為了吸引你們的眼神，好能順利辨識出你們的人；看櫥窗的時候就在掃視左右數人頭囉。你們的檔案裡面可能沒紀錄，我向前平視的時候，左右視野可以涵蓋共300度的範圍。除非人站在我正後方，否則幾乎沒有我看不到的；最後叫你的時候，是我已經把你們整組人都兜在那個轉角處可以綁袋口，這樣夠清楚吧。這次不收學費，很義氣吧。」
「好啦，我都交代完了。現在該你們講清楚，為何跟蹤我？」
古邪陽左邊角落那個年輕人突然插嘴：「古先生，雖然說是要情報交換，但是你怎麼把我們兜在路口的這些關鍵點都沒交代。這樣做生意會不會太划算了？」
古邪陽斜眼睨著年輕人，一臉不悅：「發問之前要先報上名字，這點柳大總管有教過你們吧」
年輕人眼露兇光，正待發作。看到古邪陽殺氣更盛的臉，頓時氣焰全消：「我叫林義傑。」
古故意不理他，繼續對小潔道：「說吧，講清楚我才好跟你們配合。」
小潔：「古先生，光復南路六十六巷跟市民大道口有個民宅的地下室…」
古插話：「我知道，那之前是國民黨的會議廳，1998年馬英九第一次選市長的時候，我去開過活動安管會議。」
小潔續道：「是的，民進黨入主中央政府後，接收了會議廳，改建成資料庫，儲存的是歷代的重要印鑑資料，最古的是蚩尤在涿鹿戰敗後，被稽首時跪撐在地的血手印；最新的一份是…嗯…就是當今那個丟臉的駙馬錄口供的指紋印。」
古邪陽邊聽，臉色也邊凝重起來，似乎隱約知道事件的嚴重性：「那麼，這跟我有何關係？你該不會想告訴我，事闗一筆基金還有黨國十大元老的用印吧。這是賴聲川電影才有的情節，而且有點太老套了。」
小潔臉色肅穆：「其實遺失的是七位商界領袖的印信，而且跟黨國一點關係都沒有。為了保持超然，管理這筆基金用途的七位領袖沒有一位跟政治有關。其中一位是我曾祖，總管華南十三個省城金舖的供奉。這也是我要求參與這次任務的原因。這筆錢是由這七位領袖所號召募集的，原本是儲備於華南大水時賑災所用…」
「當然後來沒有發揮預計的用途。不過最近的兩次動用，一次是提供做國民黨政府南撤的所有商船油資，條件是必須撤運七大元老所擬定名單上的民間領袖與學者專家；一次是九二一大地震重建，有三筆大額不知名捐款就是從這筆基金支出。」
古還是臉色凝重，若有所思：「所以這次任務，你們七位到了四位？」
小潔：「國安局其實並未吸收到七位領袖的所有後代。不過這次任務的預備小組有一位也是相關人。我們決不允許前代辛勤為民的成果落入歹人手中。」
古皺了眉頭：「你的意思是這筆基金已經落入別人手中？」
小潔說：「還不算，嚴格說來是印信落入不知名人士手中。由於這筆基金目前存在世界銀行，它的的領用流程是…」
古打斷小潔：「我知道，我是他們安管作業流程的顧問之一。你還是沒交代這個事件跟我有何相關？」
小潔一臉歉然：「坦白講，我們只知道是為了這個事件而跟監你的，但真正原因只有柳主任知道。」
古臉色頗不耐煩：「好，我會再跟你們柳總管聯絡，不用擔心我會潛逃或是連累你們小組。事情一有頭緒，我也會主動告知你們。」「事不宜遲，我立刻就著手進行調查，不然一天到晚被國安局盯哨，可會渾身發癢的。我就先離開了，不用跟，我不想被人跟蹤的時候，誰都跟不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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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邪陽一邊衝一邊皺眉頭。剛才為了不打草驚蛇，兼收甕中捉鱉之效，他把胖女人誘至隱僻處。胖女人這一躍一閃身，可全破了他的局，不但地利盡失，而且也沒入熱鬧的人群中藏身，更有幾個似乎聽到尖叫聲的人探頭探腦的，讓古的輕身功夫不敢施展。
三分鐘後，古在四條街外的惠民街口，一臉失神的對著國泰世華銀行最左邊的落地窗玻璃發呆，額角有了豆大的汗珠。
十分鐘後，古一臉驚惶，在五條街外的三重路口一邊左右探頭，一邊過了四個路口的紅綠燈，整整繞了一圈，身形逐漸猥瑣起來。
十六分鐘後，古邪陽終於在永豐牙醫前站定。好整以暇的擦了擦汗，整了整衣服，挺起腰胸，確定自己的神充氣足，然後一派輕鬆的朝著他左前那個細肩帶大波浪頭女孩說：「胖女人，你們整組人都露饀了。這邊人多不好說話，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。」
細肩帶女孩轉過身來，面露怒氣的看著古邪陽，嘟嘴說：「這次被你害慘了。」
細肩帶女孩跟古邪陽逕自過了馬路，三個男性很不經意樣的跟著他們。五個人走到一條死巷子底的小空地，女孩背牆面對古，三個男性看似隨意、卻是有意的佔住古背後的兩個角落及唯一的出口。
古掃了一眼，笑著說：「大哥們拜託一下好嗎，是我自己找你們過來的，還需要怕我跑掉嗎？」
女孩看著他：「你不用他們搭腔了，這次任務的組長是我，只有我有發言權。你說吧，找我們過來什麼事？」
古邪陽看著她：「跟蹤我的是你們，應該是你們先說找我什麼事吧。這樣啦，一五一十的招出來，我就不為難你們，柳主任那邊我會替你們說說情。總不至於這麼小的任務出錯，就直接調大陸做敵後吧。」
古暗地觀察四個人的臉色，果然四人神色俱閃過一點訝異。
倒是女孩陣腳比較穩：「什麼五五六六的主任，你是在拿話套我嗎？反正就是上頭吩咐我們跟蹤你，被你逮到了，任務失敗，這樣而已。至於上頭是誰呢，要我說出來不如直接砍了我吧。」
古笑一笑說：「說套話也未必，四個人一組是去年才開始用的編制，當初也參考過我的意見，我是建議如果幹員走年輕化的路線，那編組上多安排一個支援後報的，才能降低折損率。而且，北市這一部分的行動編組跟任務分派一向是柳中全大總管在負責，他雖然討厭管不動我這一點，不過我們的人他想用也還得跟我討個人情。」
「至於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何方神聖？右手邊這位大哥你不要那麼喜歡把釦子那一面外露，R7的耳機沾水就掛點，偏偏是台灣國安局的標準配備。」
眾人臉色終於緩了一緩，女孩問道：「你剛才不是越追越緊張嗎？怎麼…嗯…」
「怎麼會一瞬間情勢逆轉是嗎？」
至此，古邪陽才開始端詳這個女孩。女孩的身形高佻，約有一米七；語氣儘管不悅，臉上神情倒還都帶著三分笑意，平時應該相當有親和力。
「小組長請問你怎麼稱呼阿，我是任務對象，應該不用跟著叫你小組長吧。」 「我嗎？你叫我小潔就可以了。如果你堅持，我不介意你繼續叫我小組長。」女孩至此臉上終於真的有了笑意。
「我阿，剛才真的很緊張沒錯。從蹬你的那一腳開始發現自己完全錯估形勢，面對的不是單純的跟蹤任務、要對抗的是一個小組、尤其讓我最緊張的是你，一腳蹬出去時，我心涼了一半…。」
小潔吐著舌頭：「是因為擔心我嗎？」
「擔心你個頭，我是怕自己栽在你們手裡。一腳蹬出去發現你根本就在等我出這腳，而且又至少兩對帶殺氣的眼神在盯著我。但是沒有人出來截阻，表示他們相信你要應付我這一腳是游刃有餘…。」
「那你又是怎麼識破我的喬裝？」小潔緊跟著問。
「喬裝從外型上看是沒啥破綻；但是你攻擊姿態一擺出來，我就注意到你的腰很挺，既沒胖子會有的體態顢頇，也沒有過重的人常有的O型腿。」
「最後那一腳很有勁，飛身翻得很輕盈，那個協調性跟穩定度，我不得不斷定你的胖是假的…。其實那一腳過來的重量跟外型很對不上是真的。」
小潔恢復一貫的笑意：「那你又是怎麼看出我們整組的人呢？」
「這個阿，從確定你們是小組行動開始，我就開始找啦。失態的樣子是為了吸引你們的眼神，好能順利辨識出你們的人；看櫥窗的時候就在掃視左右數人頭囉。你們的檔案裡面可能沒紀錄，我向前平視的時候，左右視野可以涵蓋共300度的範圍。除非人站在我正後方，否則幾乎沒有我看不到的；最後叫你的時候，是我已經把你們整組人都兜在那個轉角處可以綁袋口，這樣夠清楚吧。這次不收學費，很義氣吧。」
「好啦，我都交代完了。現在該你們講清楚，為何跟蹤我？」
古邪陽左邊角落那個年輕人突然插嘴：「古先生，雖然說是要情報交換，但是你怎麼把我們兜在路口的這些關鍵點都沒交代。這樣做生意會不會太划算了？」
古邪陽斜眼睨著年輕人，一臉不悅：「發問之前要先報上名字，這點柳大總管有教過你們吧」
年輕人眼露兇光，正待發作。看到古邪陽殺氣更盛的臉，頓時氣焰全消：「我叫林義傑。」
古故意不理他，繼續對小潔道：「說吧，講清楚我才好跟你們配合。」
小潔：「古先生，光復南路六十六巷跟市民大道口有個民宅的地下室…」
古插話：「我知道，那之前是國民黨的會議廳，1998年馬英九第一次選市長的時候，我去開過活動安管會議。」
小潔續道：「是的，民進黨入主中央政府後，接收了會議廳，改建成資料庫，儲存的是歷代的重要印鑑資料，最古的是蚩尤在涿鹿戰敗後，被稽首時跪撐在地的血手印；最新的一份是…嗯…就是當今那個丟臉的駙馬錄口供的指紋印。」
古邪陽邊聽，臉色也邊凝重起來，似乎隱約知道事件的嚴重性：「那麼，這跟我有何關係？你該不會想告訴我，事闗一筆基金還有黨國十大元老的用印吧。這是賴聲川電影才有的情節，而且有點太老套了。」
小潔臉色肅穆：「其實遺失的是七位商界領袖的印信，而且跟黨國一點關係都沒有。為了保持超然，管理這筆基金用途的七位領袖沒有一位跟政治有關。其中一位是我曾祖，總管華南十三個省城金舖的供奉。這也是我要求參與這次任務的原因。這筆錢是由這七位領袖所號召募集的，原本是儲備於華南大水時賑災所用…」
「當然後來沒有發揮預計的用途。不過最近的兩次動用，一次是提供做國民黨政府南撤的所有商船油資，條件是必須撤運七大元老所擬定名單上的民間領袖與學者專家；一次是九二一大地震重建，有三筆大額不知名捐款就是從這筆基金支出。」
古還是臉色凝重，若有所思：「所以這次任務，你們七位到了四位？」
小潔：「國安局其實並未吸收到七位領袖的所有後代。不過這次任務的預備小組有一位也是相關人。我們決不允許前代辛勤為民的成果落入歹人手中。」
古皺了眉頭：「你的意思是這筆基金已經落入別人手中？」
小潔說：「還不算，嚴格說來是印信落入不知名人士手中。由於這筆基金目前存在世界銀行，它的的領用流程是…」
古打斷小潔：「我知道，我是他們安管作業流程的顧問之一。你還是沒交代這個事件跟我有何相關？」
小潔一臉歉然：「坦白講，我們只知道是為了這個事件而跟監你的，但真正原因只有柳主任知道。」
古臉色頗不耐煩：「好，我會再跟你們柳總管聯絡，不用擔心我會潛逃或是連累你們小組。事情一有頭緒，我也會主動告知你們。」「事不宜遲，我立刻就著手進行調查，不然一天到晚被國安局盯哨，可會渾身發癢的。我就先離開了，不用跟，我不想被人跟蹤的時候，誰都跟不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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